摇小晃

易家私塾的秘密








陆绎上门提亲以后今夏一整天都面带笑容的,看见所有人都热情的打招呼,什么事都抢着做,杨岳拉着她问,“夏爷,这么高兴?”


几个捕快也都凑上来问,“夏爷,是不是发财了。”


“算是也不算是。”今夏卖关子道


“什么算不算的,这世上也就银子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这世上高兴的事,升官发财娶媳妇,升官不是,这嫁人肯定也不是,那就只剩下发财了。”小捕快嘲笑道


今夏不满,“什么叫嫁人不可能?你叫我夏爷我又不是真的爷,我难道后半辈子到尼姑庵过去。”


小捕快们从头到尾看了她一眼,噗之一鼻,“您这样,想嫁出去还得费点功夫。”


今夏抬起手就要打过去,小捕快立马讨饶,“夏爷,我错了,我错了。”


杨岳听着笑着,插话道,“你们别看走了眼,咱们夏爷这未来的夫君呀……”


“是那易家老三吗?”一个小捕快抢先道


“说话之乎者也那个?”


“我听说夏爷你还去酒楼与那厮相亲了?”


“夏爷,你当真要成了这书香世家的三少奶奶了?”


小捕快们打趣道,今夏也不生气,插着腰道,“就那易老三想娶小爷,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小爷未来的夫君那可得文武双全,足智多谋,一表人才。”今夏脑海中想着陆绎的模样,露出幸福的笑脸


其中一个小捕快直说道,“夏爷,这样您得孤老一生了吧!”


“我那么差吗?”今夏抬起手敲了那人后脑勺一下:“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惊掉下巴的。”


“哈哈……那我们等着。”


今夏一人一脚的踹过去,都散了开,杨岳问,“你就直接告诉他们,你说的这位文武双全,足智多谋,一表人才的人是陆大人不得了,让他们取笑你半天,何必呢!”


“我说了他们也不信,他们一样会取笑我,有证有据才有说服力。”


“那怎么有理有据?”杨岳不懂


今夏嘚瑟的偷偷道,“大人去我家提亲了。”


“真的!”杨岳惊讶道,随后笑道,“好事儿。”


两个人一言一语说着,突然有个小捕快跑进来严肃道,“出事了。”


二人立马严肃问,“怎么了?”


“城里私塾先生易家被砸了。”


今夏和杨岳相互看了一眼,今夏道,“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得到吩咐,今夏和杨岳带着四个人就去了易家私塾,今夏一进去看见屋子乱七八糟,家里的人还有几个学生脸上都有伤,打乱的都是一些书籍,“真不愧是书香世家,翻来翻去乱的还是书。”今夏调侃着


袁今夏穿着捕快得服装,易老三仔细瞧了瞧认出了袁今夏,“袁姑娘…”


今夏笑着问,“呦,你这脸还整齐着。”


杨岳戳了戳今夏,让她说话注意些。今夏心领神会


用了一会的功夫,六扇门将现场看完,杨岳道,“今天一早学生们刚推开门进来准备上了一个黑衣人打伤学生冲了出来,检查了发现有几个屋子有被翻找过得痕迹。”


今夏走出去问易家的人,“老先生,请问是哪几处被入侵,少了什么东西吗?”


易老先生道,“我的书房,还有书楼,还有这个学堂,东西倒是没少什么?”


书…今夏看着学堂里散落的书籍,钱财没少,专门挑有书的地方,像是找什么东西似得。


“我可以去看看吗?”


“可以。”老先生安排了私塾管事的带着他们少去


今夏看了一圈,全是明白了,这贼人是为了寻找东西而来,并非钱财。


“怎么样?”杨岳问


今夏长叹一声,偷偷道,“看来易家是帮了什么宝贝被人惦记上了。”


今夏找到易老先生,“老先生可都借一步说话。”


易老三不解,“君子坦荡荡,有何事不能在此说。”


今夏看了看易老先生,易先生走向一旁无人之处,今夏跟着过去


“袁捕快有事请讲。”易老先生问


今夏礼貌的问,“晚辈也不绕弯子了,这人专门往放书籍的地方去,易家是不是有什么人要的东西?”


易老先生一愣,似乎想起什么,极力掩饰着自己的表情,却尽收今夏眼底


今夏继续道,“老先生,晚辈不知这东西对您或者易家多重要,但以目前来看这东西已引起了歹人觊觎,威胁了易家还有学生的安危了。”


易老先生思虑片刻,“多谢袁捕快提醒,我这私塾除了书只剩书,所以给了袁捕快错觉,这歹人估计没找着值钱的东西便打了人就跑了,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收拾就好了。”


他这是拒绝了今夏的好意,他不相信她。


今夏道,“老先生不愿说晚辈也不勉强,今日易家又是报官又是大张旗鼓说失窃,觊觎之人怕是这几日不会来了,但那人不会放弃,老先生若是考虑好了,晚辈愿意效劳。”今夏双手一拱鞠了一躬,“告辞。”


老先生突然叫住今夏,“袁捕快。”今夏回过身,易老先生继续道,“前几日听我家老三说与姑娘相见之事,今日老夫见姑娘言行举止都与之不符,看来姑娘是无心与易家结亲才故意的吧!”


“说来也是我冒昧了,我娘也是担心我,如有得罪晚辈再此赔罪了。”


“是我那老三没这个福分。”


今夏鞠了一躬便离去,易老三走到自家父亲身边,好奇道,“爹,袁姑娘今日和那日在酒楼不太一样,像是两个人。”


“袁今夏的气魄和胆识是我易家装不下的,我易家书虽读的多,可都过于迂腐,我很欣赏这个姑娘,只是老三呀,人家瞧不上你呀!”易老先生才是那个书中得道高人,一眼看定


——————


今夏和杨岳走在路上,杨岳问她和易老先生说了什么今夏事情说给杨岳听,杨岳问今夏可只是何东西?


今夏冷静分析道,“书里能有什么?一定是记录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威胁到了什么人?”


“这易家可是世代书香世家,清白门户,怎么惹上这种事情?”杨岳疑问


今夏道,“方才我瞧着易老先生的神情似乎他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说,再说了我们是官家人不相信也是情理之中,又或者这个秘密会给易家带来祸事,所以不愿说也正常,大杨,你安排几个兄弟在易家附近多巡查,怕是还会再来。”


第二日就得到消息,巡查的捕快发现一人去了易家,结果易家就关门暂停授课了。


“从正门进去的?”今夏问


小捕快点头,“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手里拿着剑,是个会武功的。”他描述了那人的体征相貌,虽有些模糊,可今夏总觉得像谁?


“有点像严世藩手底下的严风。”杨岳不知不觉道


今夏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嘿嘿笑了,夸赞道,“大杨,你脑袋瓜子变聪明了,赶紧画出来,让大师兄认一认。”


他们画出了严风的花像给小捕快人,小捕快一眼就认出,他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严风,今夏脸上渐渐严肃起来,如果真是严风,那么潜入易家找东西伤人的也一定是严风,那么这易家藏的东西对严世藩必定不利。


“我出去一下。”今夏丢下话就跑了出去


今夏换了平素里的女装去了易家,私塾大门紧闭,今夏敲了敲门,一位老者探出头问,“你是?”


“我是六扇门的捕快袁今夏。”随即拿出腰牌证明自己的身份


老者才恭敬道,“袁捕快有何事?”


“我有事请教易老先生。”


老者让今夏进来,一路带他走着,私塾静悄悄没有平日里郎朗的读书声。


易老三就像幽灵一样,又碰见他,老者介绍了今夏,易老三道,“袁姑娘,我见了你三回,没回都不一样,看来真如我爹所言,你压根就没想过与我结亲。”


今夏道,“易家书香世家,理应找个读书人家这才般配吗?”


“我原先也这么想,可如今我改变想法了,你这样但是挺好的,和那些女子不一样,你今日又来我家想必对我也是有好感的,如果你愿意,我便可与父亲说,上门提亲。”易老三自我感觉良好,以为今夏对他有意


今夏挠挠头,“易三公子,我今起来找的是你爹,不是你,别想多了。”


“我认真的。”


“我实话告诉你,我娘已经给我定了亲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另有所图,我可是一个专一的人。”今夏如实相告


“不可能,前几日你才与我相看今日变说你定了亲,莫要糊弄于我。”


“他没糊弄你。”突然一声熟悉的男声在背后想起,回头望去正是陆绎,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衣服,阳光照耀下那样风度翩翩身姿卓越,配上那张英俊的脸,让人不得多看几眼,今夏冲着他微笑,唤了声,“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找易老先生。”陆绎道


“你是谁?找我爹何事?”易老三问


陆绎冷着道,“锦衣卫正四品佥事陆绎也是今夏的未婚夫。”


今夏仰着头看着他,未婚夫这三个字让今夏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一点一点越来越近


“我找易老先生何事那得跟他说。”


今夏对带路老者道,“请带路。”


他们随着老者走到放门口,老者通报了一声便开门让他二人进去了。


易老先生朝着他们行礼被今夏拉住,“不用客气了。”


“老先生已经猜到我们此行目的了吧!”今夏直截了当道


易老先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陆绎道,“事情已经不是避而不谈就可以过去的,易家是私塾已经开了几代了,老先生想让它就此毁于一旦吗?”


陆绎说话从来都是不拐弯不磨脚,老先生才看着他开口道,“锦衣卫就是锦衣卫,说起话来都是冷冰冰的。”


“先生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解决了,他的手段不比诏狱少,如果找不到东西一把火把这里烧成灰烬也可以解了他的心头大患。”陆绎没有直呼那人之名,而是简单用了一个他来代替


今夏顺着陆绎的话说,“您面容憔悴昨夜定是没有安枕,有些东西若是一辈子不被发觉也就罢了,可如今已经威胁了整个易家,您还要隐藏下去?我们来就是替您解决问题的。”


今夏的每一个字都是易老先生这么多年担心的,从他开始守着这个秘密开始他就一直想着,这一天到底何时会来?来了以后他一个私塾先生如何拯救整个易家,他看了看今夏,又撇了陆绎一眼,今夏似乎明白了什么,解释道,“陆大人虽是锦衣卫但确实光明磊落之人,先生不必顾虑。”


今夏很相信陆绎,她看陆绎的眼神不一样,眼睛里有一种闪烁的光芒。


片刻之后老先生终于开口,“他们要找的是一封信,一封威胁严家地位的信。”


陆绎和今夏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他,易老先生继续道,“当年我与前朝首辅夏燃曾有一面之缘,有幸说了几句话,就在见过他的一个月后夏家被灭门,当天晚上一个家谱装扮的人来到我家门口,交给我两封信,一封夏燃托我保管另外一封信,如果有一天有人为夏家翻案就让我交出这封信,如果没有这么个人,那这封信会在我百年之后随我永埋黄土。我看了那封信的内容记载了严家的件件恶行,我当时就慌了,这可是会给易家带来灭顶之灾的祸事,我想烧了那封信就不会有人知道,可所有一日真有一日有人为夏家鸣冤缺少有力证据又该怎么办?夏燃与我一面之缘如此信我,我再三思虑便一直保存着那封信,十五年过去了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当年送信之人呢?”陆绎问


“死了,送来就死了。”当年之事仿佛历历在目


“那严世藩是怎么知道信的事情?”今夏疑惑道


陆绎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定是哪里出了漏洞。”陆绎问,“那信呢?”


老先生起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床下居然有个暗格,他从里面拿出一封信交给了他们,他们打开一看,果真记载了许多严家罪证,还有一些官员勾结严家的名单。


“易老先生,这信我要带走,而且还要给您府里添把火。”陆绎心下早已有了主意,今夏明白了,易家老先生也明白了,他们在等他做决定


“老先生,房子没了还可以在建,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不拿到东西严世藩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眼下只有化为灰烬才会相信,您还有您的家人才能安全。”


老先生站起来点点头,“那就有劳陆大人了。”


陆绎把事情说给老先生听,计划很周密,他也没有提出任何疑问,今夏和陆绎最后行礼准备离去被叫住。“袁姑娘…”


今夏回过头问,“还有事?”


老先生看了一眼陆绎,微笑道,“是我易家没福分有你这样一个儿媳妇,陆大人和袁姑娘才是天生一对。”


陆绎和今夏离开以后大概一个时辰,易家的火越烧越旺,越烧越亮快要照亮整条街,敲锣打鼓救火的人仿佛置身于闹市一般。


今夏和陆绎觉得易家私塾这般下场也是悲凉,今夏道,“太可惜了。”


陆绎调侃,“你若是早一步嫁进去如今岂不是无家可归了。”


“我才不会嫁进去呢?这易老先生为了这么一封信守了十几的秘密,也是不容易。”


“命运使然,都会好起来的。”


今夏还是苦着脸,陆绎问,“你该不是担心那易家三公子有没有被烧伤吧!”


今夏这才笑了笑,“你吃醋拉?”


“我吃什么醋?我家夫人说了,她可是专心之人,我才不担心她会抛弃我。”


“那你呢?你是专心之人吗?”今夏问


“我比你有心。”陆绎拉着他的手越过一条小路慢慢走着


“你拐着弯说我没心没肺。”今夏抱怨


“和我待久了,都变聪明了。”


“大人,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


“你猜。”


“大人你怎么总让我猜?”


“喜欢看你着急又像我求饶的样子。”


“我又不是犯人。”


“可你是我夫人呀!”


“那你还让我着急上火。”


“谁让你那么沉不住气,以后再鲁莽行事扣银子。”


“伤感情了,大人。”


“不会的,我有银子。”


“可是你的呀!”


“你嫁过来了,不就是你的了,家里银子都归你管。”


今夏哈哈大笑,“大人,你真好。”


“还伤感情吗?”


“不了不了…我家大人是天下最好的大人。”


今夏和陆绎朝着未来的路上慢慢前行,陆绎去六扇门找今夏才知易家之事敢来,怕她一个人无法解决此事,六扇门的人也从杨岳口中得知今夏与陆绎的关系,今夏每天乐呵呵的偶尔被调侃,可他乐意,谁让陆绎那么优秀,被羡慕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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